自然式造型是盆景创新的必由之路

自然式造型是盆景创新的必由之路  
过去我国民间的盆景制作,大都因袭传统,以规则式造型为主,工艺味较浓,人工制作痕迹明显,作品形式雷同,缺少新意。受过去文人盆景和当代自然式盆景的影响,今天,人们的审美观念和审美情趣发生了很大变化,回归自然的愿望也愈加强烈。盆景这种表现自然美的艺术形式在某种程度上正好符合现代人的心理需求。所以自然式造型的盆景已成为我国盆景创作的主流。有创新和个性的自然式盆景作品,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喜爱,充分展现了我国当今盆景事业发展所取得的新成果。例如,在松树盆景作品中,胡乐国和潘仲连所创作的高干垂枝的自然式松树盆景《向天涯》和《刘松年笔意》等。

它们以自然为师,既不追求矮壮怪异的树材,也不把树材三弯九倒拐。经他们修剪、蟠扎、浓缩后的造型,仍保持高干(直干或曲干)的骨架,雄浑挺拔、气宇轩昂、树形多姿、针叶青翠。其阳刚之美表现出松树的自然本性与精神风格,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胡乐国的松树新作《踏歌行》,仍坚持运用树材双干高耸、转折自然、倚斜有势的这种自然式风格。跌宕的枝条经造型梳理,统一中有变化,看不出一点人工制作的痕迹。外形既不重复自己,也不重复别人,不失为自然式松树盆景形式创新上的佳作。

可喜的是,近年来,在松树盆景创作中出现了一种新的形式,即以韩学年为代表的山松盆景。他以广西特有的山松(马尾松)为素材。这种山松的树干与常见的松树形态不同,纤长而多弯曲变化。作者善于利用这种素材,因材施艺,在枝、干和根的造型上下功夫。经过精心裁剪与蓄养,保留干、枝最美的部分,突出干和枝的长短、方圆、顿挫变化。虽经人工蟠扎,但干和枝的线条转折自然,像用画笔挥洒而成,柔中寓刚,具有汉字草书的节奏美和韵律美,表现出一种内在的力量。这种“草书式”盆景别具一格,野趣横生,极具个性,令人耳目一新。它与潘仲连和胡乐国的松树盆景相比,虽然风格迥异,但异曲同工,都是自然式松树盆景中的创新佳作。

相反,有些松树盆景只求矮壮,枝与枝之间空隙很小,只见针叶,不见空白与骨架,最后只能挤成一团,形成外形雷同的大蘑菇,无法再进行创造。这说明自然式盆景因为没有固定模式,要创造出有个性的高干垂枝松树盆景作品比制作规则式盆景的难度大。但自然式盆景为创新提供了广阔的空间,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杂木盆景的树木主干大都采自山野,形态变化自然,而树枝大都是人工塑造。目前见到的杂木盆景,树枝多为平展式,每株大都有一飘枝或一跌枝,枝条组合成的外形多为三角形,形态雷同的现象普遍存在。真正有个性,有创新的杂木自然式盆景要数陆学明的红果盆景《酡颜弄舞腰》,杨修的象牙树盆景《自在》,贺淦荪的树石盆景《风在吼》(图13-12)和吴成发的三角梅盆景《云垂枝重紫作荫》等。他们都崇尚自然,运用岭南“蓄枝截干”技法,追求自然风格。这里要特别提出的是贺淦荪创作的《风在吼》《秋思》等动势盆景,打破传统模式,抓住大自然中迎风搏击的树的瞬间形象,将其凝固在树石一体的造型中。这一新的形式刚一出现,就受到人们的赞赏,一时间为很多人所摹仿。后来由于雷同的作品多了,这一新形式逐渐被人冷落。但他对推动我国的盆景创新功不可没。

在水旱盆景方面,有赵庆泉的《古木清池》、《听涛》(图I4-9)。树石盆景有贺涂荪的《回归》(图14-10)。他们从大自然和生活中汲取营养,造型新颖,宛若天成,富有诗情画意,给水旱盆景和树石盆景注人了新的活力。还有张夷的山水盆景《砚边梦谈•月山野风孤绿》(图14-11    ),无论是在内容上,还是在形式上,与惯用的程式化手法(如每盆的山,都是一大一小,一高一低)拉开了距离。他运用形式美法则和现代工艺设计中的构成手法,并利用自制的曲线多边形盆,把山石、树、摆件等归纳为点、线、面来组合造型,使景物形式新颖,结构简洁,空间得到拓展,画面富有生活情趣,形成与别人不同的艺术风格。

   
上面介绍的这些创新作品,大都出自大师或名人之手。广大盆景作者在形式上创新的佳作也常有出现。如卞海创作的柏树盆景,充分利用一些不可取的、条件较差的素材,因材施艺,在形式上别出心裁,刻意创新。在处理舍利干时,既注意简洁和整体感,又注意处理好与枝叶的关系,使各自的美都能得到充分展现。他的每件作品,形式既不重复别人,也不重复自己,很有新意,如他的桧柏。还有他创作的丛林式盆景《独木成林》,是由一棵一般的五针松改作而成的。难能可贵的是,他创作思路灵活,敢于打破常规,把五针松的干横卧作为表现角度,将横向生长的枝条改变为纵向,制作成丛林式盆景(目前枝、干的形态和相互关系的完善尚需时日)。他在创作中表现出来的不为程式所拘,在形式上勇于探索的创新精神,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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